高考陆续出分了,弹窗广告开始推送起各省状元及第的新闻。
互联网民最大的一个特质就是:爱凑热闹。尽管高考已经过去六年了,我还是乐此不疲地点进每个新闻论坛,划线、出分、跑讲座、填志愿,各个帖子都面面俱到。要说在大学里,“高考”一词还不足以激起心中的波澜。毕业几年后,挨过社会的毒打,才有了对校园时光的感叹。
高考的意难平到底会持续多久?有人说是一辈子。
最近热播的《三十而已》,女主角顾佳为了儿子能读个好幼儿园,又是花大价钱买学区房,又是把不要脸面地求人办事,从小就把优渥的教育资源攥在了手中。而在我们那个年代,大多数人只能去规定的片区读书,度过平平无奇的学生时代,最终成长为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。
那年高考,我的分数只够二本。为了以后求口饭吃,文科男选择了计算机专业。有人觉得程序员很风光,其实那只是其中的佼佼者,并非所有人都秃着头月薪一两万,也有我这样吊着半条命的,只拿四千五的工资。
高负荷的状态,咖啡烟酒离不得手。每天到办公室,先冲杯热美式撑起疲惫的身体,然后开始漫无目的地设计、编码、测试,直到堆积起对工作的负面情绪,再偷溜去吸烟室,借着一根烟,吐出窝火与烦躁。
你以为社畜总是借酒消愁?其实我们连喝酒的机会都屈指可数。工作以后,知心朋友约不上,酒肉朋友不再有。连轴转个十几天,才攒得出一天的调休。“我想辞职了。”无数人都会在酒桌上说出这句话,长叹一口气后,干下手中的江小白。片刻的清爽滑入喉头,换来心灵的慰藉。
你向朋友绘声绘色地描绘着“如果当时”,怒斥现在不痛不痒的生活。你会觉得青春重走一遭不会是这样:“要是老子当年好好读书,考个985,谁还在这受窝囊气。”你会粗着嗓子叫老板“来两个江小白”,再次进入微醺,因为你不愿对这段难得放纵的时光撒手,或者说是不愿从梦中醒来。
岁月磨平了梦想,令人胡思乱想。人在二十几岁的迷茫,会投射到生活的一举一动上。尽管工作忙得不可开交,我们依旧翻看着高考的新闻,假装自己还是剧中人。在帖子下“指点江山”,叫弟弟妹妹们“别入这行”。拧巴着想走,而又不敢走。
都说二十不惑,三十而已,我却处在中间,困惑不已。